雨声。
憋了有很长一段时日的雨,终于下了下来,而且来得还有些声势。上午,我静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做作业听雨声,其实根本就是风声,只是我长期养成的听到风便是雨的这种错觉,改都改不掉。走到窗前,看见松树上的松果啪啦啪啦地掉,一坨一坨掉在草地上好像某种动物的便便。母亲在电话那头说:“唉哟,烦死了,一直在下雨,整月整月地下。”原先听她说起雨水密集,我还觉得晴天真像是让人期待的周末情人一般。而现在她用月来代表下的时间长,那不下雨的天岂不就像每个月的大姨妈,只是怕习惯了,连期待都会没了。
我说:“哎呀,我们这也下雨了,估计要下上几天呢。”我想让她知道这风雨飘摇着也到了大洋彼岸,于是我们可以一起听着雨声,她入眠,我浪漫。的确,我一直都觉得下雨够浪漫,若是在春末夏初,空气中那种微凉的清新味道,像极了大山里的清晨,那年的夏天在庐山,推开窗,就像今天我拉开门,风雨吧一些记忆送进来,这种感觉难以用言语表达。
一些契合的时机,让一些感官坐上了时光机。眼睛,耳朵,鼻子,皮肤,毛孔……在时光飞速穿梭中,难免就会不分彼此。
所以如果我听到小孩说,他看见了鱼儿飞过树。我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,并和他们遨游一番后一起回来。这些自然而然出现在孩子们心里的美妙感觉,是弥足珍贵的,只会随着长大而越来越少。
少到就像现在的我,只能靠一些天时地利的契机,过一个成人的儿童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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